这不是皮?这不是作死?
不管张易弄让她来跟随着学习什么,她不想就这么白白牺牲在这。再说几百年……几百年不管是是人是鬼能活成这个德行?
江羊摇摇头,这白平生看上去还行,没想到也是半个神经病。
山头被照亮了许久,一束雷光刚散另一道又轰然而至,但似乎这座山与外不接壤,江羊站在下面没受影响。这些雷丝毫没一道劈偏,准准的落在一个点上。
这动静自然引来了别墅的人。
张易弄打头走来,看着山头那般光景,皱眉了许久才开口:“你不怕?”
江羊刚想卖惨:“谁碰到变态不怕……”突然想起他在休息室里的态度,她话尾一转,“为了工作,再怕也得忍。”
张易弄这时才往她身上看去,只一眼,就轻描淡写地转过视线:“你和他穿的挺搭。”
“我也不想,讨个印象嘛。”江羊迟疑了一下,攀到张易弄耳边,“脑子有病在鬼门能治不?我看这是傻了,尽早给辞了吧。”
张易弄:“……”
众鬼睡眼惺忪地站在张易弄身后,似乎见惯了这样的场景,没有流露出分毫的担心。
足足过去半小时。
最后一丝雷光终于消散,山头上开始起了一层雾,朗朗月光照出一道身影,那影子渐渐踱步下山。
江羊看着白平生头发丝儿都没凌乱地走下来,没有表现出丁点震惊。
从第一道雷劈下,那雷光中没有惨叫声她就知道,这白平生多半不会出事。
白平生对张易弄点头,随后看向江羊:“你为何逃?”
江羊看着那片焦黑的土还冒着烟雾,心有余悸,噎了噎口水:“不跑我早凉了。”
白平生摇头:“不死何以摆渡?”
江羊不明所以地看向张易弄:“这话什么意思?”
“深奥的暂且不提。”于世初难得正经,走上前一步,“帮魂体渡江,靠的是摆渡人的魂魄之力,你既是活人不能自主引动魂魄离体,当然没办法摆渡。”
江羊消化了片刻才明白这意思,她点头:“所以,你是要我死?”
这话冲着张易弄说的。
众鬼闻言沉默,这刚来的人仆和少爷关系匪浅。
平日里虽然他们也敢如此没大没小,但轮到这关键时刻,真没几个敢呛声的。
张易弄先是看了眼她的眼眶,没红,继而看向她的眉毛,不拧,那语气平静地像是面对陌生人。
“只是让你知难而退。”他说道。
江羊皱起眉,突然身子微不可闻的一抖,她感觉背后有些温热,有点痛。等到真实的痛感传达到她脑里的时候,她却晕了。
被打晕的。
张易弄撑着她身体时,低头看到了她背后染出一大片血迹,像是一朵朵艳丽的红花绽放在白裙上。
白平生捡起一片叶子,擦拭指尖的血迹,似乎是在解释:“她想学摆渡。”
张易弄没说话,支起她的胳膊绕在脑后,拦腰一抱,看了白平生一眼,转身回了别墅。
白平生扫了一圈众鬼,直到把他们看的心里发毛,才又走回山头,静静地坐下,然后,闭上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