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有!魏文村那个有名吝啬鬼?那个雁过拔毛的东西,居然肯赊给他这么大一笔款子?”
“柳局,你是说,没有点实实在在的好处砸到魏文村脸上,他绝对不会干!”
“正是这个理!”柳璜身体不由得又往前凑了凑,声音压得更低,带着一种告密者的急切和阴狠,“魏文村那老狐狸,无利不起早是出了名的!”
“这里头,绝对有问题!”
“江昭阳八成是给魏文村塞了真金白银!”
一丝冰冷的、混合着贪婪和狠戾的笑意慢慢爬上张超森的嘴角。“好!这事,你点出来,算你识趣!”
“张县长,县林场场长魏文村本身就手脚不干净。”
“五年前,有人拿下北山那三千亩林场的采伐权,那可是块肥得流油的地啊!”
“当时评估价就不止一百万,结果呢?”
柳璜鼻子里哼出一声冷嗤,充满了鄙夷,“五十万!就五十万!名义上说是永久性买断采伐权,跟明抢有什么分别!”
“这笔账,一直就是笔糊涂账!”
他顿了顿,眼睛闪烁着算计的光,几乎是一字一顿地说道:“最关键的是,这笔五十万的巨款……当年就没走林场的正式账户!到现在还是笔‘体外循环’的烂账!”
“连本带息,还在银行某个不知名的账户上睡大觉,替他魏文村生钱呢!只要一掀开盖子……”
话说到这里,柳璜感觉自己仿佛重新夺回了一丝掌控感,仿佛扳倒江昭阳指日可待,连呼吸都顺畅了不少,他热切地注视着张超森那张此刻深不可测的脸。
“这不是两码事吗?”张超森没有好气地道。
“是两码事,但是又有关联。”
“江昭阳赊柳树苗时,肯定给魏文村行贿了的,那是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角色,没有好处,怎么会给他赊?”
“双规魏文村!只要把他弄进去,就不信撬不开他的嘴!”
“只要他一张口……江昭阳行贿,证据不就咬上去了吗?就可审出江昭阳行贿的事实。”
“五年前那笔糊涂账?五十万体外循环?”张超森重复着这几个词,脸上的肌肉微微抽动了一下。
他猛地向椅背重重一靠,发出一阵沉甸甸的摩擦声。
随即,他那双微微眯起的眼睛猛地睁开,里面闪过一道近乎狂喜的、攫住猎物的光芒,如同暗夜里被强光照亮的狼瞳!
他的右手骤然抬起,五指张开,狠狠地、响亮地拍在自己宽阔的前额上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