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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师父回头去看住持,住持就站在精舍的门廊下,目光很深,大师父忍不住皱眉问道:“师兄,你为什么要同意?!你明知道……”

住持再一次打断了大师父的话,说:“度一,师隐有他自己的路要走。你当明白,万事不可强求。”

大师父咬牙,看看师隐,又看看住持,见两人皆是一副来之安之的样子,更是气急,道:“好,不强求!我不强求!你们爱怎么样便怎么样吧,我再不管你们了!”

说罢,大师父便甩手出了精舍。

师隐没动,还站在门口,看着住持。

住持知道他的意思,对着师隐略点了一下头,说:“师隐,去睡吧,明日一早,你自去京城。度一那里有我,你放心。”

师隐便对住持行了一礼:“多谢住持。”

住持没有再说话,转身也离开了精舍,只余下师隐一个人还站在门口。

师隐抬头,看着天上那轮寒寒玉盘,想,不知京城的月亮是不是也像这样的冷。

第二日清早,师隐离开了清泉寺,离开了津州,一路向着京城去了。

刚上路的时候,师隐也不知道,原来清泉寺离京城是很近的,近到他觉得都还没走上多久,就忽地踏到了京城的地界。

原是津州太小了。

想来若非是有心有意,大约很容易就会略过去了被几大州府夹起来藏在中间的津州,更不必说地处津州且更是偏僻的清泉寺了。

师隐其实并不在乎这些。

于他而言,留在清泉寺也好,应邀前往京城的大兴寺也罢,不论在哪里,都只是修行罢了。